图1 T63诱导人肺癌细胞A549的细胞周期停滞和细胞凋亡作用机制
[31]
Fig.1 Mechanisms of T63-inducd cell cycle arrest and apoptosis in human lung cancer A549 cel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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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 谣 1，廖 霞 1，肖星凝 1，张小利 1，卢可可 1，吴素蕊 2，明 建 1,3,*
（1.西南大学食品科学学院， 重庆 400715；2.中华全国供销合作总社昆明食用菌研究所，云南 昆明 650223；3.重庆市特色食品工程技术研究中心，重庆 400715）
摘 要：蛋白质组学（proteomics）作为一种大规模研究细胞蛋白质功能的重要技术和研究方法，广泛应用在揭示肿瘤发病分子机 制、寻找生物标志物、筛选治疗新药物等方面。植物多酚作为一种天然活性物质，已经证实具有抗肿瘤潜力。本文对蛋白质组学及运用蛋白质 组学技术和研究方法探讨植物多酚抗肿瘤作用机制进行了综述，以期为植物多酚保健食品、药品的开发提供一定的科学依据。
关键词：植物多酚；蛋白质组学；抗肿瘤；分子机制
蛋白质组学（proteomics）是对某一生物或细胞在特定生理或病理状态下表达的所有蛋白质的特征、数量和功能进行系统性的研究的学科，能提供全面的细胞动力学过程的信息，具有动态性、时间性、空间性和特异性，能在细胞和生命的整体水平上阐明生命现象的本质和活动规律。研究人员通过分析蛋白质间相互作用和蛋白质的功能，找到某些“疾病特异性的蛋白质分子”。这些蛋白质分子可成为新药物设计的分子靶点，或者为疾病的早期诊断提供分子标志。蛋白质组学的研究是生命科学进入后基因时代的特征 [1]。因此，蛋白质组学及其相关技术在肿瘤标志物的筛选、预后信息的提供以及治疗靶点的确定等肿瘤学研究中具有重要意义和应用前景。
研究发现，植物多酚具有抗氧化、抗肿瘤、增强机体免疫力等多种生理活性 [2]，可以通过抑制肿瘤细胞增殖 [3]、诱导肿瘤细胞凋亡和分化 [4]、调节肿瘤细胞周期和酶的活性 [5]、影响肿瘤细胞信号传导 [6]等多种途径预防和治疗癌症。本文综述了蛋白质组学技术在肿瘤研究中的运用，从蛋白质层面探讨植物多酚抗肿瘤作用机制，以期为植物多酚抗肿瘤活性研究提供新思路，为开发植物多酚保健食品或药品提供一定的科学依据。
1994年，Wilkins首先提出蛋白组（proteome）的概念，随即产生了一门新兴学科——蛋白质组学。蛋白质组学是从系统生物学的角度研究蛋白质的各种性质，包括序列、表达水平、修饰状态、亚细胞分布、活性结构以及蛋白质之间的相互作用，从而揭示基因的功能，最终解释遗传和环境是如何通过相互作用控制细胞的功能 [7]。蛋白质组学的研究内容主要包括三个方面：蛋白质鉴定、转录后修饰、蛋白质功能确定 [8]。
蛋白质组学技术的基本步骤包括样品蛋白质标本制备、分离纯化、分析鉴定和肽质量指纹谱或纯蛋白质裂解离子谱图数据库的检索 [9]。肿瘤样品制备方法有激光捕获微解剖（laser capture microdissection，LCM）、流式细胞术（flow cytometry，FCM）；蛋白质分离技术有二维凝胶电泳技术（two-dimensional gel electrophoresis，2-DE）、相差凝胶电泳技术（fluorescence diffe rence gel electrophoresis，DIGE）、高效液相色谱技术（high performance liquid chromatography，HPLC）；蛋白质分析鉴定技术有质谱技术（mass spectrometry，MS）、同位素亲和标记技术（isotope-coded affinity tag technology，ICAT）、蛋白质芯片技术等，其中质谱技术有电喷雾质谱（electrospray ionization mass spectrometry，ESI-MS）、基质辅助激光解吸-电离飞行时间质谱（matrix-assisted laser desorption/ionization time of flight mass spectrometry，MALD I-TOF/MS）及表面增强激光解吸离子化-飞行时间质谱（surface-enhanced laser desorption/ ionization time of flight mass spectrometry，SELDI-TOF/MS）等。
随着蛋白质组学研究技术的快速发展，蛋白质组学技术在食品行业也得到了广泛的应用，包括：食品过敏原和毒素的检测和鉴定、食品微生物安全评估与检测、食品品质形成机制、食品质量与安全控制、食品营养与疾病、乳酸菌应激反应机制等。蛋白质组学的出现驱动了食品工业的发展，为食品加工过程的优化与控制、食品质量与可追溯性、食品安全与营养评估领域提供了巨大的发展机会 [10]。
癌变是环境因素和遗传因素引起基因突变造成的，虽已发现越来越多与肿瘤相关的癌基因和抑癌基因，但基因编码的蛋白质才是细胞生命活动的实际执行者 [11-12]。一个正常细胞转变为癌细胞，更显著的变化发生在蛋白质上，其中包括蛋白水平表达的改变、不同蛋白质翻译后的修饰及其在特定活动中的转移和定位。所以，与DNA或mRNA相比，蛋白质能更准确反映出疾病的病理变化 [13-14]。在肿瘤形成和转移过程中，蛋白质组学技术是研究蛋白质变化、探索肿瘤发生机制最恰当的工具。
目前，蛋白质组学技术在肿瘤研究中主要是通过对肿瘤组织、细胞和生物体液中的蛋白质的分析、鉴定，探究它们与肿瘤发生、侵袭、转移相关的迹象，揭示肿瘤信号转导通路以及寻找肿瘤诊断、治疗和预后的生物标志物 [15]。例如利用2-DE和MALDI-TOF/MS对膀胱癌患者的尿蛋白进行分析，发现载脂蛋白AⅠ在膀胱癌患者尿液中的表达增加。再通过Western blotting和酶联免疫吸附法进一步证实载脂蛋白AⅠ可作为诊断膀胱癌的生物标志物，其敏感性和特异性分别为89.2%和84.6% [16]。
在植物多酚抗肿瘤机制的研究中，运用蛋白质组学的方法，比较植物多酚处理前后的癌细胞在蛋白质表达量、表达水平以及修饰状态上的差异，寻找特异性蛋白，对这些蛋白在肿瘤发生发展过程中所发挥的作用进行进一步的研究，以此来揭示植物多酚对癌细胞的作用机制。
大量研究证实植物多酚具有抗肿瘤活性，其抗肿瘤作用机制包括调节肿瘤信号传导途径、诱导肿瘤细胞凋亡、抑制蛋白酶体和细胞增殖、影响血管生成、调控细胞周期等，这些活性的产生与癌细胞体内蛋白的差异表达有着密切关系 [17-18]。近年来，随着蛋白质组学技术的兴起，从蛋白质的角度阐明一些植物多酚（如白藜芦醇、姜黄素、表没食子儿茶素没食子酸酯（epigallocatechin gallate，EGCG）、槲皮素、染料木黄酮）的抗肿瘤作用机制逐渐成为研究热点。
3.1 白藜芦醇（resveratrol）
白藜芦醇是一种天然多酚化合物，具有多种生理功能。对乳腺癌、大肠癌、肝癌、 胰腺癌、前列腺癌等多种癌症具有预防作用，可以通过调控相关蛋白表达而诱导癌细胞的凋亡 [19]。Ménoret等 [20]研究发现白藜芦醇能调节结肠癌细胞HCT116的细胞周期。经十二烷基硫酸钠-聚丙烯酰胺凝胶电泳（sodium dodecyl sulfatepolyacrylamide gelelectrophoresis，SDS-PAGE）、荧光染色、液相色谱串联质谱（liquid chromatographytandem mass spectrometry，LC-MS/MS）分析的相关差异表达蛋白，有肌动蛋白、Hsp60、PDIA3、RPL19、组蛋白H2B、TCP1b。Díaz-Chávez等 [21]通过等电聚焦电泳（isoelectric focusing electrophoresis，IFE）、SDSPAGE、ESI-MS/MS分析发现白藜芦醇能调控与乳腺癌细胞MCF-7生长凋亡相关的HSP27蛋白的表达。Choi等 [22]研究发现白藜芦醇能抑制肝癌细胞SK-HEP-1增殖，诱导细胞凋亡，并引起DNA单链断裂。2-DE和MS分析显示与癌症相关的Rab37蛋白上调；5 个蛋白（膜联蛋白A8、胸苷激酶、乳腺丝抑蛋白、过氧化物酶-2和鸟嘌呤核苷酸-结合蛋白）下调。随着白藜芦醇浓度的增加，肝癌细胞HepG2中Bcl-2蛋白表达逐渐降低，Bax蛋白表达逐渐增加 [23]。罗佩谊等 [24]通过细胞培养稳定同位素标记技术（stable isotope labeling with amino acids in cell culture，SILAC）定量蛋白质组学标记和强阳离子交换液相色谱串联质谱（strong cation exchange liquid chromatography with tandem mass spectrometry，SCX-LC-MS/MS）鉴定发现皮肤鳞状细胞癌细胞有11 个受白藜芦醇调控的差异蛋白质，其中BAG1、PDCD11、BCLAF1、HSPA9、YWHAZ这5 个与细胞凋亡相关的蛋白质受白藜芦醇调控。何顺华等 [25]研究发现内质网及蛋白质折叠可能参与了白藜芦醇诱导HL-60细胞凋亡机制，通过2-DE和MS分析，找到13 个差异表达蛋白点，这些蛋白质大部分与内质网及蛋白质折叠相关。
3.2 姜黄素（curcumin）
研究证明，姜黄素能抑制肿瘤细胞生长和繁殖，诱导肿瘤细胞凋亡，阻滞细胞周期。但是由于姜黄素的生物利用率还比较低，至今尚未用于临床癌症治疗 [26-27]。
Fang等 [28]通过SDS-PAGE和MALDI-TOF/MS分析发现姜黄素处理乳腺癌细胞MCF-7后，有12 个蛋白质发生差异表达。Cai等 [29]通过2-DE和MALDI-TOF/TOF分析发现姜黄素处理肝癌细胞BGC-823后有75 个蛋白质差异表达。Zhu Dajian等 [30]用蛋白质组学方法研究姜黄素与伊立替康（CPT-11）抗肿瘤的协同作用机制，发现了54 个差异表达蛋白点，它们主要参与了结肠癌细胞LOVO内钙离子通路，细胞呼吸链途径和氧化还原途径，诱导LOVO细胞凋亡。
Liu Hao等 [31]应用2-DE和MALDI-TOF-MS/MS研究了姜黄素衍生物T63诱导肺癌细胞A549的细胞周期阻滞机制，结果发现T63主要是通过诱导活性氧（reactive oxygen species，ROS）产生，抑制蛋白酶体、HSPs、14-3-3s等蛋白的表达，使肺癌细胞A549凋亡、阻滞细胞周期。其作用机制如图1所示。当T63处理细胞A549后，细胞内快速产生ROS，诱导与线粒体相关的细胞凋亡，抑制蛋白酶体和14-3-3s蛋白，上调p53和FOXO3a转录因子，随后激活或抑制多个目标蛋白，如诱导凋亡的Bim和Bcl-2蛋白，阻滞细胞周期的p27，p21和cyclin D1蛋白。T63可以通过抑制蛋白酶体的活性，增加核基因抑制蛋白（inhibitor of NF-κB，IκB）的蛋白质表达水平，然后抑制核因子-κB（nuclear factor kappa B，NF-κB）核易位和转录活性，促进细胞凋亡。同时，T63可以上调PP2A蛋白，它能抑制蛋白激酶B（protein kinase B，PKB，又称AKT）的磷酸化，从而激活BAD和FOXO3a，促进细胞色素c释放，与apaf1和Caspase形成络合物，激活Caspase-3，诱导细胞凋亡。此外，p53蛋白表达上调也可能与蛋白酶体的抑制相关，蛋白酶体的抑制，有助于p21/cip1和p27/kip1的积累，p21/cip1和p27/kip1通过PCNA与cyclin D1结合，使其失活，导致细胞周期停留在G 0/G 1期，随后发生凋亡。
图1 T63诱导人肺癌细胞A549的细胞周期停滞和细胞凋亡作用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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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1 Mechanisms of T63-inducd cell cycle arrest and apoptosis in human lung cancer A549 cel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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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EGCG
EGCG是茶多酚中含量最高、抗氧化活性最强的一种植物多酚。研究证明，EGCG能够抑制肿瘤血管生成、诱导肿瘤细胞凋亡、调节肿瘤细胞周期，还与一些抗肿瘤药物存在协同作用 [32]。
EGCG可以通过自氧化作用与蛋白质中的半胱氨酸残基结合，随后调节蛋白质功能。如EGCG通过P68蛋白酶体降解阻止β-链蛋白致癌信号以抑制胃癌细胞AZ521的增殖 [33]。Zhang Yuanjuan等 [34]通过2-DE和MALDI-TOF/MS技术研究发现EGCG能诱导HCCLM6细胞凋亡、抑制细胞转移，其抗转移效应与基质金属蛋白MMP-2和MMP-9的抑制相关，且细胞中与转移相关的蛋白质（FUBP1、HSPB1、CH60、NPM）表达水平发生显著变化。Liu Zhonghua等 [35]应用蛋白质组学技术研究EGCG对游离脂肪酸（free fatty acid，FFA）诱导肝癌细胞HepG2脂质聚集的抑制机制。通过2-DE和MALDI-TOF/MS分析，找到了18 个差异表达蛋白点，这些蛋白质参与了脂质代谢、糖代谢、抗氧化、信号转导、DNA修复、mRNA加工等多种生理活动，表明EGCG可能通过诱导ROS产生，使磷酸化腺苷酸活化蛋白激酶（adenine monophosphate activated protein kinase，AMPK）激活，以抑制FFA诱导的HepG2细胞脂质聚集。
Chen Niangu等 [36]对EGCG诱导膀胱癌细胞TSGH-8301凋亡的分子机制进行了探讨，发现AKT和HSP27对TSGH-8301细胞的凋亡途径具有调制作用。EGCG处理TSGH-8301细胞后，HSP27蛋白表达上调，诱导细胞色素c、apaf1、Caspase-9释放，激活Caspase-3，使角蛋白（keratin）降解，显著促进细胞凋亡。HSP27还可以改变p-AKT的活性，抑制Bcl-xl/Bcl-2相关死亡启动因子（Bcl-xl/Bcl-2-associated death promoter，BAD）磷酸化，同时BAD和Bax蛋白表达上调，Bcl-2、Porin和Prohibitin蛋白表达下调，使线粒体膜电位（ΔΨ m）被破坏，细胞色素c、细胞凋亡诱导因子（apoptosis inducing factor，AIF）和Caspase-9得到释放，如图2所示。
图2 EGCG诱导膀胱癌细胞TSGH-8301凋亡的分子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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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2 Mechanisms of EGCG-induced apoptosis of human urinary bladder carcinoma TSGH-8301 cel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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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槲皮素（quercetin）
槲皮素是一种多羟基黄酮类化合物，对乳腺癌、卵巢癌、胃癌、结肠癌、白血病等多种恶性肿瘤具有预防和治疗作用，它能调控细胞周期，促进细胞凋亡，是磷脂酰肌醇激酶3（phosphatidyl inositol kinase 3，PIK3）、NF-κB以及参与细胞信号传导的激酶的直接抑制剂 [37]。
Kim等 [38]研究槲皮素诱导结肠癌细胞HT-29凋亡机制发现，槲皮素对HT-29细胞生长的抑制存在剂量依赖性，对ErbB2和ErbB3、Akt、Bcl-2表达下调，Bax保持不变，活化型Caspase-3和ADP-核糖聚合酶 表达上调。Mouat等 [39]用20 ømol/L槲皮素对结肠癌细胞SW480进行处理，发现4 个差异蛋白表达点，MS鉴定出其中3 个，1 个蛋白表达上调，3 个蛋白表达下调。
Zhou Jin等 [40]通过蛋白质组学技术研究分析发现槲皮素处理后，肝癌细胞HepG2的70 个差异蛋白表达点，其中14 个蛋白表达上调，56 个蛋白表达下调，这些蛋白质的功能包括传递信号、构成细胞骨架、参与蛋白质合成和细胞代谢等。其中，ras的GTP酶激活蛋白（IQGAP1）和β微管蛋白表达显著下调，这两个蛋白与细胞的迁移能力相关，表明槲皮素可能通过IQGAP1和β微管蛋白表达的变化和它们与其他蛋白质的相互作用来抑制HepG2细胞的增殖和迁移。
李明等 [41]研究发现HSP70、HSP27、HSP90经槲皮素结合热处理后在MCF-7细胞内的基因表达量和蛋白质免疫印迹法中测得的表达量迅速升高，热处理前槲皮素可以抑制HSP70、HSP27的表达，延迟HSP90的升高及下降。
3.5 染料木黄酮（genistein）
染料木黄酮是苷元形式的大豆异黄酮，是大豆异黄酮中的一种主要活性组分。研究证明，染料木黄酮能够阻止活性氧的产生和清除活性氧，复活肿瘤抑制基因，抑制细胞周期循环，抑制肿瘤血管的生成和转移，细胞中的Caspase、Bcl-2蛋白、Bax蛋白、KIF20A、ERK1/2、NF-κB，丝裂原活化蛋白激酶（mitogen-activated protein kinase， MAPK）、NF-κB、IκB、Wnt/β-catenin、PI3K/Akt等多种蛋白参与抑制作用 [42]，对人体多种恶性肿瘤疾病，如乳腺癌、卵巢癌、白血病、前列腺癌、淋巴癌等具有预防和治疗作用。
染料木黄酮能诱导肿瘤细胞在细胞周期的G 2/M期停止。为了确定染料木黄酮阻滞肿瘤细胞有丝分裂相关的调节蛋白，Yan Guangrong等 [43]通过SILAC定量蛋白质组学对染料木黄酮处理前后的胃癌细胞SGC-7901蛋白图谱进行比较分析，总共有86 个蛋白质受染料木黄酮调控，其中大部分聚集在细胞分裂和G 2/M期。驱动蛋白（KIF11、KIF20A、KIF22、KIF23、CENPF）、TPX2、CDCA8、CIT最先受到调节。其中KIF20A蛋白表达的下调，能抑制肿瘤细胞活性，同时也增加肿瘤细胞敏感性，可作为胃癌药物干预的潜在分子靶点。
染料木黄酮通过p53依赖性信号通路对肿瘤细胞具有促凋亡作用，经染料木黄酮处理的人体非小细胞肺癌细胞A549和宫颈癌细胞HeLa，其p53蛋白表达上调。Zhu Jianwu等 [44]通过检测APE1与p53蛋白之间的相互作用，研究染料木黄酮的促凋亡机制，结果表明，APE1通过氧化还原依赖途径促进p53蛋白的降解。
Zhang Daohai等 [45]通过2-DE和MALDI-TOF/TOF MS/MS对染料木黄酮处理后的白血病细胞HlL-60进行分析，发现14 个差异表达蛋白点，这些蛋白质的功能包括参与代谢、细胞信号传导、RNA加工、细胞增殖和运动以及分子伴侣。其中HSP70、hnRNP H1表达上调，Rab14、核蛋白C和Stathmin-1表达下调。
3.6 其他
除上述植物多酚外，其他植物多酚（如棉酚、芹菜素、厚朴酚等）也具有不同程度的抗肿瘤活性，通过蛋白质组学方法对其抗肿瘤作用机制进行探讨。
Xu Renhua等 [46]通过SDS-PAGE和LC-MS/MS技术研究发现棉酚（gossypol）处理后的骨髓瘤细胞有202 个蛋白表达上调，383 个蛋白表达下调。其中，凋亡调节蛋白BAK和Bax表达上调，使Bcl-2相关凋亡通路被激活；此外，HLAⅠ类和Ⅱ类组织相容性抗原和β-2-微球蛋白表达上调，表明棉酚具有激活细胞免疫应答的功能。
Li Chunhua等 [47]通过蛋白质组学技术对芹菜素（apigenin）处理后的SW480细胞分析发现，芹菜素是通过上调线粒体中Transgelin蛋白的表达发挥其抗增殖的作用。同时，Tsolmon等 [48]发现芹菜素能诱导白血病细胞K562向红系细胞分化。蛋白组学数据显示，一些与调控细胞周期、蛋白质合成、核输入信号和输出信号相关的蛋白质表达下调，其诱导癌细胞分化活性可能是由于对ran蛋白的调节，改变了细胞核和细胞质中GTP的分布，从而影响信号分子如GATA-1的核运输和定位。
Ling等 [49]通过SILAC-MS对厚朴酚（honokiol）处理宫颈癌细胞Hela引起的差异蛋白质组进行分析，发现8 个蛋白表达上调，77 个蛋白表达下调。Liang Shufang等 [50]发现厚朴酚能够通过下调IQGAP1及其上游蛋白质Cdc42/ Rac1的蛋白表达来抑制肝癌细胞HepG2细胞迁移能力。
传统人工合成的抗肿瘤化疗药物、生物制剂在杀伤肿瘤细胞的同时对机体正常细胞，特别是增殖旺盛的细胞也具有损伤作用，而植物多酚作为一种天然产物，具有安全、有效、毒副作用小的特点，是治疗肿瘤的理想药物。
蛋白质组学作为一种疾病研究技术，为植物多酚抗肿瘤机制的探讨提供了新途径，通过对植物多酚处理前后癌细胞的蛋白表达进行对比，鉴定出差异表达蛋白，阐明多酚处理引起癌细胞变化的复杂过程及其分子作用机制。但是，目前的研究还处于初级阶段，存在许多问题。首先，由于蛋白质组学本身技术的局限，并不能鉴定出肿瘤细胞中差异表达的每一个蛋白质，对于一些难溶蛋白、低丰度蛋白、极端酸性和碱性蛋白、膜蛋白以及分子量极大或者极小的蛋白质的分离和鉴定存在很大困难，容易出现重复性差、漏检、误检等问题，因此需要在后期发展中有所改进和创新，并联合应用多种方法以实现在线分析和鉴定蛋白组的高分辨率、高通量和全自动化 [9]。且关于植物多酚抗肿瘤机制的研究，大多数还停留在寻找差异表达的蛋白质阶段，对一些复杂的蛋白质结构变化过程、一些信号通路上的蛋白质之间的相互作用等并没有完整的反映出来，虽然能找到一些作用于肿瘤细胞的靶向性标志物，但对植物多酚具体、清晰、完整的作用机制还需要进一步研究。蛋白质组学技术只能反映出细胞中与蛋白质相关的变化，而蛋白质对细胞的作用并不是独立的，仅仅用蛋白质的变化来解释植物多酚的作用机制也是不全面的，所以，在后期研究中，应该将蛋白质组学技术与其他组学技术（基因组学、转录组学、代谢组学、营养组学）相结合，全面对植物多酚抗肿瘤作用机制进行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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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gress in Research on the Antitumor Mechanisms of Plant Polyphenols Based on Proteomics
LI Yao
1, LIAO Xia
1, XIAO Xingning
1, ZHANG Xiaoli
1, LU Keke
1, WU Surui
2, MING Jian
1,3,* (1. College of Food Science, Southwest University, Chongqing 400715, China;
2. Kunming Edible Fungi Institute, All China Federation of Supply and Marketing Cooporatives, Kunming 650223, China; 3. Chongqing Engineering Research Center of Regional Food, Chongqing 400715, China)
Abstract：Proteomics, an important method for the large-scale study of cellular proteins, has been widely used for exploring the molecular mechanisms of cancer, searching for biomarkers, and screening for new anticancer drugs. The antitumor potential of plant polyphenols, as natural active substances, has been confirmed. This paper provides an overview of proteomics and reviews recent progress in proteomic studies of the antitumor mechanisms of plant polyphenols, aiming to provide a scientific basis for the application of plant polyphenols in health food and drugs.
Key words：plant polyphenols; proteomics; antitumor; molecular mechanism
DOI：10.7506/spkx1002-6630-201603041
中图分类号：Q964.8；R151.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6630（2016）03-0235-06
引文格式：
李谣, 廖霞, 肖星凝, 等. 基于蛋白质组学的植物多酚抗肿瘤作用机制研究进展[J]. 食品科学, 2016, 37(3): 235-240. DOI:10.7506/spkx1002-6630-201603041. http://www.spkx.net.cn
LI Yao, LIAO Xia, XIAO Xingning, et al. Progress in research on the antitumor mechanisms of plant polyphenols based on proteomics[J]. Food Science, 2016, 37(3): 235-240.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DOI:10.7506/spkx1002-6630-201603041. http://www.spkx.net.cn
收稿日期：2015-07-10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31471576）；“十二五”国家科技支撑计划项目（2013BAD16B01）
作者简介：李谣（1992—），女，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食品化学与营养学。E-mail：liyao427@163.com
*通信作者：明建（1972—），男，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为食品化学与营养学。E-mail：mingjian1972@163.com